吴一凡 , 彭友松
2024, 39(6): 845
doi: 10.1016/j.virs.2024.04.008
收稿日期: 2024-01-10
录用日期: 2024-04-25
近年来,针对人体病毒组的多样性以及病毒组在人类健康和疾病中错综复杂的作用方面的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然而,相比宏基因组研究,人体病毒组研究仍处于初期阶段,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缺乏有效的方法,特别是计算方面的方法。本文系统地概述了病毒组学研究中涉及的十个计算生物学方面的挑战。造成这些挑战的原因多样,包括病毒组的巨大多样性、病毒基因组中缺乏通用标记基因、病毒群体的低丰度、病毒蛋白与已知蛋白的远同源性、病毒组的高度动态和异质性等等。针对每个挑战,我们讨论了其产生原因、当前研究进展以及潜在解决思路。我们认为解决这些挑战需要计算生物学、病毒学和其他多个跨学科研究人员之间的持续合作。总的来说,本论文可以作为人体病毒组研究中的计算生物学研究指南。
艾静文 , 周嘉欣 , 李杨 , 孙峰 , 葛世佳 , 张昊澄 , 吴研鹏 , 王岩 , 张忆琳 , 王红羽 , 蔡建鹏 , 周晛 , 王森 , 李蓉 , 冯征 , 徐湘闫玉 , 闫雪梅 , 赵宇辰 , 张娟娟 , 余宏杰 , 张文宏
2024, 39(6): 851
doi: 10.1016/j.virs.2024.10.001
收稿日期: 2024-01-31
录用日期: 2024-10-08
SARS-CoV-2病毒,尤其是Omicron BA.2变异株在2022年导致上海的大规模疫情暴发。然而,Omicron感染后不同临床严重程度病人的病毒载量变化尚不清楚。本研究通过前瞻性队列研究纳入了2022年3月23日至5月15日期间中上海三家医院收治的48,830名COVID-19住院患者。我们利用RT-PCR的循环阈值(Ct 值)作为病毒载量的替代指标进行了系统性核酸检测。我们按临床严重程度分析了病毒排出的动力学特征,并确定了相关风险因素。研究共包含31.06%的无症状病例、67.66%的轻中度病例、1.00%的重症病例和0.29%的危重及死亡病例。入院时,57%的患者检测结果为阳性,病毒载量峰值出现在第4天(Ct值中位数为27.5),随后开始下降,平均病毒排出时间(VST)为6.1天(四分位距为4.0-8.8天)。尽管病毒载量因年龄和临床严重程度不同而存在差异,但Ct值峰值出现的时间相近。未接种疫苗、年龄超过60岁以及患有高血压、肾病(透析和肾移植)、神经系统疾病、风湿病和精神疾病的患者峰值病毒载量升高和VST延长。无症状病例在检测后6天内的具有传染性的概率为40%,轻中度和重症病例的症状消退后仍具有传染性的概率分别为27%和>50%。这些发现表明,初始Ct值可作为严重预后的预测指标。未接种疫苗且患有特定并发症的老年人是高病毒载量和较长病毒排出时间的高风险群体。
陈思吉 , 朱江 , 华春婷 , 冯晨希 , 吴霞 , 周灿 , 陈贤祯 , 张博雅 , 许瑶函 , 马泽宇 , 何剑萍 , 金纳 , 宋寅敬 , Stijn van der Veena , 程浩
2024, 39(6): 860
doi: 10.1016/j.virs.2024.10.003
收稿日期: 2024-04-22
录用日期: 2024-10-12
生殖器疱疹(GH)是一种常见的性传播疾病,主要由单纯疱疹病毒2型(HSV-2)引起,目前仍然是一个重要的全球健康问题。尽管我们对GH患者免疫细胞群体变化和免疫调节的理解仍然有限,但很明显在HSV-2感染和GH复发过程中,系统固有免疫、先天免疫和适应性免疫发挥着重要作用。为了研究HSV-2感染和复发的机制,我们对从健康个体和复发性GH患者外周血中分离出的免疫细胞进行了单细胞RNA测序(scRNA-seq)。此外,复发性GH患者的系统免疫反应显示了经典单核细胞、CD4+ T细胞、自然杀伤细胞(NK细胞)和浆细胞样树突状细胞的激活,特别是与 Toll 样受体信号通路和T细胞活化相关的基因的激活。在scRNA-seq数据集以及独立的定量实时聚合酶链式反应(qRT-PCR)分析和ELISA实验中,GH患者循环免疫细胞显示出与炎症和抗病毒反应相关基因的高表达。本研究表明,由HSV再激活引起的局部生殖器疱疹可能影响循环免疫细胞的功能,这提示了未来研究HSV感染和复发期间系统免疫作用的潜在方向。
袁菲 , 朱良隆 , 田地 , 夏梦禹 , 郑明昊 , 张清 , 张婷玉 , 张星 , 郑爱华
2024, 39(6): 875
doi: 10.1016/j.virs.2024.11.002
收稿日期: 2024-06-04
录用日期: 2024-11-05
发热伴血小板减少综合征病毒(SFTSV)是一种新发蜱传病毒,自2009年被发现以来,对中国农村地区的公共卫生造成了严重威胁。2021年,北京首例SFTSV感染病例出现在门头沟地区,随后城乡结合部的病例逐年增加。本研究对北京市中心城区(二环至五环)的蜱虫和刺猬的分布、种类及病毒携带情况进行了调查,发现北京城市公园内存在多样化的蜱虫群体,其中包括SFTSV的主要传播媒介—长角血蜱(Haemaphysalis longicornis )。在故宫附近的北海公园和陶然亭公园,还发现了孤雌生殖的长角血蜱,孤雌种群的长角血蜱已被报道在SFTSV的快速传播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调查还显示,在北京市中心捕获的刺猬及其寄生蜱中,SFTSV的血清阳性率和RNA阳性率均较高。对从刺猬和蜱虫中扩增得到的SFTSV序列以及孤雌生殖长角血蜱的线粒体序列进行的系统进化分析表明,北京地区存在不同的SFTSV和长角血蜱谱系,这提示可能发生了多次入侵事件。这些研究结果揭示了SFTSV已经在北京市中心城区的刺猬和蜱虫中形成循环,需要引起高度重视并加强监测。
闫秀丽 , 李剑 , 王洪江 , 马青青 , 李霖 , 赵慧 , 秦成峰 , 李晓峰
2024, 39(6): 882
doi: 10.1016/j.virs.2024.08.004
收稿日期: 2024-04-10
录用日期: 2024-08-12
甲型肝炎减毒活疫苗H2株是将野生型甲肝病毒H2w分离株在细胞中连续传代后获得的,其减毒机制仍不清楚。在本研究中,我们使用融合技术构建了H2株的全长感染性cDNA克隆。由cDNA克隆拯救获得的H2株(H2ic)与亲本H2株在肝癌细胞系Huh7.5.1和用于疫苗生产的2BS细胞系中均能有效复制。此外,H2ic与H2感染均未导致Ifnar1-/-C57小鼠出现肝损伤疾病。为了鉴定H2株基因组中的细胞适应性突变,以其感染性cDNA克隆为骨架,将H2w的非结构蛋白替换H2ic的相应区段后获得了系列嵌合病毒。与H2ic相比,携带H2w的3C或3D蛋白的嵌合病毒在Huh7.5.1和2BS细胞系中的复制力减弱。携带H2w的2B、2C或3A蛋白的嵌合病毒未拯救成活。此外,H2ic和嵌合病毒在小鼠中的致病性无显著差异。上述结果表明,2B、2C和3A蛋白中的适应性突变对于H2株在细胞培养中的有效复制至关重要。3C和3D蛋白的突变有助于进一步增强病毒在细胞中的复制能力,但不影响病毒在小鼠中的减毒表型。本研究构建了甲肝减毒活疫苗H2株的第一个反向遗传学系统,以此为工具发现了该减毒株适应细胞培养所必需的病毒蛋白。
黄丽红 , 刘乐乐 , 朱君海 , 陈南峻 , 陈杰 , 陈全福 , 高飞 , 尹有勤 , 孙九峰 , 张荣信 , 张可辉 , 亓文宝 , 岳剑波
2024, 39(6): 892
doi: 10.1016/j.virs.2024.09.001
收稿日期: 2024-05-26
录用日期: 2024-08-29
黄病毒,如登革热病毒(DENV)、寨卡病毒(ZIKV)和日本脑炎病毒(JEV),因目前仍没有批准的治疗方法,给公共卫生带来了极大的挑战。本文研究了双苄基异喹啉生物碱抗黄病毒感染的能力。我们发现5种特异的双苄基异喹啉生物碱(盐酸小檗胺、粉防己碱、异粉防己碱、防己诺林碱、千金藤素)通过阻断病毒进入和基因组复制阶段从而有效抑制ZIKV、DENV以及JEV的感染。此外,我们合成了一种荧光基团偶联的双苄基异喹啉生物碱,并发现其可靶向并碱化内体溶酶体。机制研究表明,这些化合物通过阻断TRPML通道,导致溶酶体功能障碍,从而降低NCAM1(NCAM1是ZIKV进入细胞的关键受体)的表达,从而降低细胞对ZIKV的易感性。此外,双苄基异喹啉生物碱还通过抑制自噬小体与溶酶体的融合从而降低病毒RNA的复制。总之,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双苄基异喹啉生物碱分别通过影响内体溶酶体转运和自噬来抑制黄病毒的进入和复制。这一结果突出了双苄基异喹啉生物碱作为抗黄病毒感染治疗剂的潜力。
陈少红 , 张醒海 , 姚艳丰 , 王升东 , 李康音 , 张保越 , 叶天玺 , 陈荔 , 吴燕 , 李恩涛 , 许碧超 , 张配 , 揣侠 , 冉勇 , 龚睿 , 张化俊 , Sandra Chiu
2024, 39(6): 909
doi: 10.1016/j.virs.2024.09.005
收稿日期: 2024-06-20
录用日期: 2024-09-11
尼帕病毒属于副粘病毒科,亨尼帕病毒属,是一种在东南亚流行的人畜共患病毒,能导致人类和动物患上严重的呼吸系统疾病和脑炎,其致死率高达75%。该病毒对世界公共卫生和全球生物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威胁,但目前仍无针对该病毒的上市疫苗。因此本研究将尼帕病毒的可溶性糖蛋白G(sG)或糖蛋白G的头部区域 (Ghead ) 作为抗原,通过spycatcher/spytag技术将抗原装载在铁蛋白纳米颗粒上,制备了两种基于铁蛋白的纳米颗粒疫苗(FeNP-sG 和 FeNP-Ghead )。与sG或Ghead 亚单位疫苗相比,FeNP-sG 和 FeNP-Ghead 在小鼠中能够诱导较强的体液免疫和细胞反应,而FeNP-sG 免疫组的效果优于FeNP-Ghead 免疫组。研究结果进表明,sG 具有比 Ghead 更好的抗原性,且纳米颗粒疫苗可以显着增强免疫原性。此外,用5μg FeNP-sG 疫苗免疫仓鼠2次后进行NiV的攻毒实验,该疫苗可对仓鼠提供100% 的保护。因此本研究的对于抗击NiV等新发传染病具有重要意义,有助于全球公共卫生领域更好地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疫情。
秦松康 , 李宽昊 , 刘本金 , 曹存 , 于德斌 , 姜志刚 , 王俊 , 韩宇鑫 , 王芳 , 齐瑛琳 , 孙超 , Li Yu , 常继涛 , 尹鑫
2024, 39(6): 917
doi: 10.1016/j.virs.2024.09.010
收稿日期: 2023-05-17
录用日期: 2024-09-26
过去,由于缺乏反向遗传(RG)系统,人们对轮状病毒复制和致病机制的理解受阻。自2017年以来,基于质粒的猿猴、人类和小鼠轮状病毒的反向遗传系统已经建立,但尚无方法被报道用于拯救牛轮状病毒(BRVs)。基于此,我们通过筛选稳定表达T7 RNA聚合酶的BHK-T7单克隆细胞,建立了BRV细胞培养适应株(BRV G10P [15] BLR)和临床分离株(BRV G6P[1] C73,G10P[11] HM26)的反向遗传系统。此外,通过该反向遗传系统,我们成功拯救了非结构蛋白3(NSP3)与ZsGreen融合的报告病毒BRV rC73/Zs,rHM26/Zs和rBLR/Zs。对基因组插入稳定性的分析表明,rC73/Zs和rBLR/Zs在7轮连续传代中均能复制并且遗传稳定,而rHM26/Zs只能稳定到第三代,表明BRV的基因片段可能影响外源基因的稳定传代。此外,我们利用重组报告病毒对1440种化合物进行高通量筛选,从中筛选到12种抗轮状病毒候选药物。总之,我们优化后的牛轮状病毒反向遗传系统既为深入了解BRV分子生物学提供了重要工具,也为今后开发针对牛轮状病毒的新型治疗药物和疫苗提供了手段。
佟岩 , 靳雯怡 , 李瑄 , 郭琳 , 罗刚 , 孟茜 , 张继红 , 秦启联 , 张寰
2024, 39(6): 929
doi: 10.1016/j.virs.2024.10.002
收稿日期: 2024-01-27
录用日期: 2024-10-09
草地贪夜蛾核多角体病毒( SfMNPV )属于α-杆状病毒属,近期被我国登记为新型病毒生物杀虫剂。该病毒对2019年以来在中国云南省发现的全球性重大农业害虫草地贪夜蛾具有专化作用。为了深入了解病毒感染、复制过程和病毒颗粒的复杂形成机制,细胞系是体外研究必不可少的工具。草地贪夜蛾IPLB - Sf9和IPLB - Sf21细胞系常用于研究苜蓿银纹夜蛾核型多角体病毒( AcMNPV )的感染和复制机制,但其在SfMNPV感染后产生病毒多角体的能力并不理想。本研究从中国云南草地贪夜蛾种群中建立了一个新的细胞系IOZCAS-Sf-1。线粒体COX1基因分析验证了IOZCAS-Sf-1细胞系的种属来源。进一步对IOZCAS-Sf-1与IPLB-Sf9细胞系的COX1基因序列进行比较分析,证实了两者之间的差异。此外 ,IOZCAS-Sf-1细胞的另一个特性是在感染AcMNPV和SfMNPV后均具有产生多角体的显著能力。这株细胞系不仅能用于研究病毒复制的分子机制及其对宿主细胞的影响,也可以用于探究SfMNPV DNA的转染效率,是极具价值的生物资源。本研究为推进更有效的生物农药和可持续农业实践奠定了理论基础。
陈史瀚 , 钟琪琪 , 廖栩峥 , 王海阳 , 肖邦 , 何建国 , 李朝政
2024, 39(6): 938
doi: 10.1016/j.virs.2024.10.005
收稿日期: 2024-06-14
录用日期: 2024-10-24
疾病的爆发通常与环境压力有关,这可能导致内质网(ER)压力并随后触发未折叠蛋白反应(UPR)。对虾养殖中最严重的病原体——白斑综合征病毒(WSSV)的复制已被证明依赖于UPR信号通路,但其详细机制尚不清楚。本文中,研究发现WSSV通过病毒蛋白wsv406劫持UPR通路来增强其复制。分析显示,在感染WSSV对虾的血细胞和鳃中,wsv406显著上调。质谱分析表明wsv406能与凡纳滨对虾(Litopenaeus vannamei )免疫球蛋白重链结合蛋白(BiP)相互作用。进一步研究发现,wsv406能结合LvBiP的多个结构域,抑制其ATP酶活性,但不破坏其与UPR压力受体的结合。沉默wsv406或LvBiP导致WSSV复制减少,并提高对虾的存活率。此外,在WSSV感染期间沉默wsv406,eIF2α的磷酸化和ATF6的核易位显著降低,提示wsv406激活了PRKR样ER激酶(PERK)-真核翻译起始因子2α (eIF2α)和激活转录因子6 (ATF6)途径。这种激活促进了WSSV基因的转录和病毒的复制。综上所述,这些发现表明wsv406通过靶向LvBiP调控宿主UPR,进而通过PERK-eIF2α和ATF6途径增强WSSV的复制。这揭示了WSSV与宿主细胞机制之间的相互作用,为开发治疗性干预措施以控制对虾养殖中WSSV的爆发提供了潜在的靶标。
曹嘉莹 , 李玥彤 , 薛飞飏 , 盛子洋 , 刘利波 , 张莹莹 , 王乐乐 , 曾亮 , 蒋艳敏 , 范东瀛 , 李芳 , 安静
2024, 39(6): 951
doi: 10.1016/j.virs.2024.10.004
收稿日期: 2024-02-06
录用日期: 2024-10-18
人诺如病毒(HuNoV)是急性胃肠炎的重要病因。免疫缺陷患者慢性感染HuNoV的严重程度各不相同,这给公共卫生带来了额外的负担。然而,鲜有研究报道HuNoV感染对怀孕——这一特定的免疫紊乱状态期间的潜在影响。最近,广州市妇女儿童医疗中心收治了4例晚期妊娠期HuNoV感染的患者。我们在这些病例中观察到以胎膜早破为主的不良影响。在分娩时采集了其中两例患者的胎儿附属组织样本,以探讨潜在的发病机制。病理分析显示出胎盘血管灌注不良,但是胎盘绒毛血管未见减少。胎膜绒毛膜出现明显病理损伤,有Th-1免疫偏倚的倾向。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在胎膜的绒毛膜中观察到M2巨噬细胞的聚集,提示发生组织修复。转录组测序的结果显示,与正常孕妇相比,HuNoV感染患者胎盘组织内免疫通路变化微小,而胎膜中免疫相关基因的表达下调。综上所述,本研究为HuNoV与早产之间的关系提供了证据,这种相关性需要引起临床工作者的重视。
Dingbin Chen , Yuqian Yan , Ting Mei , Peipei Yang , Siqi Deng , Yiqiang Li , Tie Zhao , Ning Xin , Biyan Duan , Weifeng Liang , Yuemei Yang , Wei Zhao , Donald Seto , Junxian Ou , Qiwei Zhang
2024, 39(6): 963
doi: 10.1016/j.virs.2024.11.001
收稿日期: 2024-08-03
录用日期: 2024-10-29
人类腺病毒(HAdVs)是一种高度传染性的病原体,其不同基因型可引起急性呼吸道疾病(ARD),并与死亡相关,尤其是在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幼儿和新兵中。目前,尚未批准任何针对HAdVs的疫苗或特效药物用于临床。腺病毒的宿主具有严格的物种特异性,这大大限制了针对HAdVs的疫苗和药物的发展。在这项研究中,免疫功能正常的BALB/c小鼠通过尾静脉注射不同剂量的人腺病毒5型(HAdV-5)进行感染。所有注射高剂量HAdV-5(3.2×1010 TCID50 /kg)的小鼠在3至5天内死亡,而接受低剂量HAdV-5(8×109 或4×109 TCID50 /kg)的小鼠存活下来。有趣的是,在注射中等剂量HAdV-5(1.6×10109 TCID50 /kg)的小鼠中,60%(n=3/5)的雄性小鼠死亡,而所有雌性小鼠存活下来。这表明雄性小鼠可能比雌性小鼠更容易感染HAdV-5,这与儿童感染腺病毒的临床发现一致。HAdV-5的DNA主要分布在肝脏,其次是脾脏和肺部。在肺、肝和脾脏中观察到了病理变化,且其严重程度与病毒剂量呈正相关。对肝脏的转录组和qPCR分析表明,雄性小鼠中H2-Aa、H2-Ea-ps、CD74和H2-Eb1基因的表达下调,以及雌性小鼠中AHR基因的表达下调,可能与观察到的雄性小鼠感染腺病毒引起更高的死亡率有关。因此,这种有效、可行且低成本的小鼠模型可以作为HAdV疫苗和抗腺病毒疗法评估的候选模型。
郝鹏飞 , 庞照霞 , 屈巧巧 , 崔春梅 , 姜宇航 , 陈竞 , 高子函 , 许智强 , 李乐天 , 金宁一 , 李昌
2024, 39(6): 974
doi: 10.1016/j.virs.2024.09.009
收稿日期: 2024-04-02
录用日期: 2024-09-23
轮状病毒是一种重要的人兽共患病毒,腹泻是其常见症状,此外,轮状病毒也被认为是胆道闭锁的诱因之一。此前已有包括RRV株(G3P[3]型)在内的数个轮状病毒毒株被证明可导致小鼠产生胆道闭锁症状,并且其VP4上的SRL肽段被证明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MSLH14株轮状病毒为A群G3P[3]型轮状病毒,分离于蝙蝠,并且此前已被证明可导致昆明鼠产生严重腹泻。由于该毒株与RRV同属于G3P[3]型轮状病毒,并且包含SRL肽段,于是本研究进一步探索该毒株是否可以导致小鼠产生胆道闭锁症状。研究结果表明,经腹腔注射,该毒株可导致BALB/c乳鼠出现胆道闭锁症状,MMP7、GGT、ALT、AST等相关关键指标显著升高,此外,本研究也发现,MSLH14可以体外感染人胆管细胞,表明了潜在的公共卫生风险。
Lili Ma , Wei Pan , Jiali Si
2024, 39(6): 977
doi: 10.1016/j.virs.2024.08.009
收稿日期: 2024-08-12
录用日期: 2024-08-20
Databases of Web of Science, Essential Science Indicators, and Nature Index are utilized in the analysis. More than one million publications, including 900,000 research articles are identified. Annual article counts show a steady growth, with a significant surge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Patterns across various scientific disciplines and countries are analyzed to gain an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the virology research landscape.
高飞霞 , 汪琪 , 邱陈晨 , 罗剑 , 李秀玲
2024, 39(6): 981
doi: 10.1016/j.virs.2024.11.005
收稿日期: 2024-10-01
录用日期: 2024-11-28
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H5N1给全球公共卫生构成严重威胁。自1997年全球首例人感染H5N1病毒以来,该病毒在全球蔓延,并演变发展为不同分支(Fig. 1A)。截止至2024年11月18日,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H5N1已造成全球925例人感染病例,其中464例死亡病例,病死率超过50%。 2020年以来,2.3.4.4b分支H5N1病毒在全球野生鸟类中广泛传播,导致家禽和其他动物疫情暴发。2024年3月下旬,美国报告了因接触受感染的奶牛而感染了2.3.4.4b分支H5N1病毒的人感染病例,与以往感染病例不同,该案例是全球报告的首例H5N1病毒在人与另一种哺乳动物之间传播。研究发现,该病毒HA,PB2,M1和NS1等基因均发生了与哺乳动物宿主适应性相关突变(Fig. 1B, C)。鉴于H5N1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进化和变异的不确定性,做好新发H5N1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的防控准备至关重要。 疫苗接种是防控H5N1病毒潜在大流行最有效措施。近年来,为做好H5N1流感大流行准备,先后有14种人用H5N1疫苗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批准使用或用于储备计划(Table. 1),涵盖全病毒灭活疫苗、裂解疫苗、亚单位疫苗和减毒活疫苗等类型,氢氧化铝、MF59和AS03等佐剂被广泛应用于增强疫苗免疫原性。然而现有获批的疫苗均针对早期出现的H5N1病毒开发,针对以往H5N1病毒株的疫苗对现阶段流行的2.3.4.4b分支病毒交叉应答较弱,迫切需要研发针对新发H5N1病毒的特异性疫苗。 针对新发H5N1病毒的疫苗开发目前主要集中于含佐剂的灭活疫苗。WHO最新公布的H5流感候选疫苗株中,有3种候选疫苗株与新发2.3.4.4b分支H5N1毒株有高度同源性(Fig. 1D),针对这3种候选疫苗株的开发可能可提供针对新发H5N1病毒的交叉保护作用。基于以往H5N1疫苗快速开发经验,已有2款基于这些候选疫苗株的佐剂疫苗于2023年10月在欧洲和澳大利亚获批准使用,另有3种佐剂疫苗正处于临床试验阶段。除了传统疫苗开发平台,mRNA疫苗平台具备快速响应、生产迅速和诱导全面免疫反应的优势,适合快速应对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的流行。目前已分别有1种mRNA疫苗和1种自复制mRNA疫苗正处于临床试验阶段。考虑到不同国家和地区病毒流行趋势不同,针对不同分支H5病毒的多价疫苗开发也非常有必要。基于我国甲型H7N9流感病毒的防控经验,推进家禽疫苗接种也是防控禽流感的关键举措。 因此,面对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的广泛分布和持续进化引起的未知风险,各国和组织应加强合作,制定多种防控策略,尤其是有效疫苗的研发,以应对潜在的H5N1病毒大流行。